冒号右括弧

冒猫子,一只大白猫


打赏已关闭,感谢欣赏,欢迎评论

【刀剑乱舞】《一根顶一万根》(清安)内含农用车

以下内容极度沙雕可能引起不适,请未成年人在家长监护下观看。


---------------------


安大定是个好小伙儿。尽管他有时候要让生产队不太安定,他也依旧自认是个好农民。
毕竟是种田高手田总司带出来的弟子之一,安大定插秧又快又好。就连比他早学种地的周清光也不得不承认,安大定翻地的模样熟巧极了。
南方的水田一年停不下来,作物的迭代永远比季度更替要快。当时大型农用机械尚未普及,每一棵秧苗都要亲手植到地里扶正。那是一弯下腰就半天别想直起身的活计,可偏偏安大定和周清光俩人种的水稻笔直杆正,远远看去好像用尺对过。
老太爷万茶莺捧着个半旧搪瓷茶缸晃悠悠溜达过来,看了俩小伙的地吧嗒吧嗒嘴称赞。“嚯,好家伙。”他说,“包大平看见保准也服气!”
安大定就抬起头憨憨一笑,老实得像村口王狮子养的大黄狗。周清光偏偏见不得他这幅傻样子教人看见,一肘子戳得安大定吱哇乱叫:“你作甚啊清光?!”
周清光这时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登上田埂放下了裤腿。田总司种地别具一格,教出来的周清光和安大定简直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一晌活儿干下来胸口全是泥巴,那是他们在插秧时把泥土往身前抱的结果。周清光掸掉一个试图吸到自己皮肉上的水蛭,扛起锄头头也不回地招呼了一句:“啥时候了?回去吃饭去!”
中饭当然来不及好好烧,两人都下地干活,也就得了空往家里跑一趟把饭煮上。回来一人一大碗白米饭上浇点酱油一拌就开始狼吞虎咽,有时宽裕点还能掘一筷子猪油埋在碗底。长此以往毕竟不是办法,两人也合计过谁谁轮流分管家务,结果总是商量不成要打起来,最后也就不了了之。那就每天来回赶呗,反正谁也不肯让。
正是盛夏“双抢”,一刻都歇不得。两人连眯一觉的空都没有,撂下碗筷就又要往地里跑。白亮毒辣的日头晒得人没力气讲话,还是周清光瞅准时机往安大定屁股上拧了一把:“跟你说个事。”
安大定的声音蔫蔫的:“又咋了啊?”
“田总司先生前两天来过,说乡里要分小队比赛插秧还是啥的。等双抢过了咱俩要不跟老田一块去试试?”
安大定终于抬了头:“那老田去不?”
“你说嘞?方岁叁也要带何权建跟川国广一道去,还有胡大哥……人多得很!”

但是田总司只带了周清光一个人,说让安大定留在家里等清光回来给他烧顿好的。安大定是万万没想到两个人去只有一个人回,田总司远远从村口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冲了过去抓着老田的衣袖:“清光呢?咋就您一个人?”
田总司沉着地按住了安大定。原来周清光在大队里下地时一个不小心,把脑壳子给磕坏了。安大定本来炒了盖浇面的浇头正凉着,就等周清光回来下面吃呢,这下听了老田一番话急得连院门也没锁,直接就往镇医院里跑。田总司目送安大定飞奔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:“老方啊,清光不就是擦破点皮肉么?”
方岁叁大马金刀地坐下来,毫不客气地盛了一碗安大定刚炒的菜就往嘴里送,几筷子戳下去碗就见了底。他拿出烟枪在桌角跺了跺,徐徐嘬了一口才说话:“就让他跑一趟呗。”
安大定那边吭哧吭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跌跌撞撞到了医院问了周清光的病房,一路上撞人无数,被问候以亲娘为中心的家人若干次。周清光正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看呢,安大定就风风火火推门而入:“清光!你咋了??”
周清光头上包了纱布,眼珠子朝安大定看了过去。“没咋,还好呢。”他有气无力答道。
安大定偏不相信:“你唬我,明明面色都这个样子……”
周清光终于忍无可忍坐了起来:“跟你讲了我没事……就是医生把我头发给剃秃了,我心里烦。”
安大定恍然大悟。周清光不好别的,就爱好看,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像模像样沾了水把头发分成两路拨到额头边去,脑后还不知从哪学的留了长长一绺用头绳一扎。好不容易把这顶毛养得油光水滑,周清光别提有多宝贝了,平时连安大定想拽一拽也决计不让。方才医生为了清创,就把周清光的头发给剃干净了不大不小的那么一片。安大定悄摸摸地掀起纱布一角往里瞅了一眼,那头皮青白发亮,光溜得安大定噗嗤就笑出了声。
这一笑不打紧,周清光的脸色登时又黑了三分。“把你开心死了?”他瓮声瓮气哼道,“现在这个样子,老田肯定不要我跟他一起种地了!”
安大定就安慰他:“头发断了怕啥,又不是头断了,你瞧你脑子不是还拎得清么?过几天就长成板寸了,莫慌。”

周清光隔天就嚷着要出院回家,钻到房里揽镜自照,自认为仍然是个面容清秀的秃子。安大定正用滚水烫了西红柿剥皮,打算给伤员做个番茄鸡蛋粉皮汤。天擦黑时终于诸事打点完毕,两人冲个凉就往床上一躺准备睡觉。安大定不出一会儿就开始迷迷糊糊,谁知一翻身恰好被周清光推醒,后者细长的双眼在黑天里也晶晶亮。“干嘛啊?”安大定咕哝了一句。
周清光支起半身,掰过安大定的脸让他好好看着自己。“大定,你再仔细瞧瞧,”他说,“我这样也还算俊吧?能见人的是吧?”
安大定只想睡觉,就敷衍地嗯嗯啊啊了几声,伸出臂膀把周清光往床上捞了一把:“好的很,先睡觉再说……哎呀!”
原来这一捞可了不得,就恰好把没防备的周清光搂到了安大定自己怀里。安大定被压得嗷嗷叫,却又不敢动手怕伤了周清光的脑袋。“你起来,清光!”他说。
周清光眼睛里看见的却是安大定的脸红扑扑的,还呼哧呼哧喘气。说来也怪,平时安大定撅着屁股在他眼皮底下插秧浇地的时候他也没觉出什么,这会儿却生出些异样的感觉。他手几乎没怎么使劲就把安大定睡觉穿的薄衫前襟给扯开了,露出平日里太阳晒不到所以白嫩的胸膛来。
安大定在底下又掐又咬:“快起开,周清光!”
周清光伸手就往安大定屁股上拍了一巴掌:“喊什么!”
安大定的声音顿时小了大半:“我说你放开……”
然而周清光还是不松手,趴低了上身逼问安大定:“你说实话,我样子还好看吗?”
不知哪来的勇气,安大定果断回答:“秃子。”
周清光咬牙切齿地把手伸进了安大定裤子里捏了一把:“你再说?”
安大定抖了一下,梗着脖子更加宁死不屈,居然念起村里顽童的打油诗。“癞痢毋样子,清光吃石子!”
这下可好,周清光拿出一个庄稼汉的气力三两下就把安大定办得哇哇叫。“让你嘴犟,让你嘴犟!”周清光卯足了劲往前顶,弄得安大定扭来扭去几乎要跳将起来。安大定憋了好一阵终于扛不住了,软下腰来拿脚尖去蹭周清光肩头:“你可行行好吧,明朝还要早起下地……”
周清光长出了一口气,终于也塌下身子闭上了眼睛。他摸索着从床边扯了些纸将两人胡乱一擦,无视了一边安大定恨恨的磨牙声睡去了。

头发长得不快不慢,到了入秋的时候已经再不见裸露的头皮,第二年开春时周清光精心排列了一番新旧交杂的碎发,总算是勉强找回一点飞来横祸之前的风采。
“安大定,你过来一下。”周清光喊了一声,安大定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挪过去:“干嘛啊?”
周清光又在自己的脸上搓抹一番,这才转过头来:“新的雪花膏,瞧我是不是更俊了?”
安大定耸起鼻子嗅了嗅,一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香钻进他心脾。“差不多吧,”他说,“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板寸头好看,清光。”


by 冒号

评论(12)

热度(86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